为了熄灭爸妈“假离婚”的念头,我马不停蹄地奔回了家。没想到老爸听到房产科的反馈后,大手一挥,直接打断了我:“越是不能说的政策就越是真的,你看房产科反应那么大,肯定他们也接到信儿了,怕引起混乱,才对外都说不知道。”
“能有什么事?就是稽核部门对账目再次审核下而已。张院长说了,只是走个流程罢了,至于范处长,他也说没什么事。到时候你知道怎么说话吧?”
2003年9月,江菲常走的那段铁轨上轧死了一个孩子。那个小男孩比江菲小1岁,之前偶尔两人在路上碰到时,还会分江菲一颗变色糖。由于父母工作忙,男孩每天也是独自上学放学,一人穿过这片铁轨。出事那天,火车扳道转向,他没来得及跑开到另一条铁轨上去,几秒后,便被疾驰而来的火车碾碎了。
我第一次见黎南松是20多年前,当时家里一位未满30岁的婶婶服毒自杀。婶婶只有一个女儿,所以由我替堂妹行礼——只要见到人我就得下跪,这是规矩。
到了傍晚,他们就听到有人在喊路,“九九归一了,神鬼让路——”那是黎南松连拖带拽、气喘吁吁地背着尸体下山了。
结果到了过户这天,老二只带了一张欠条过来,说等房子过户给自己的那天,钱再兑现。看着这张欠条,老大媳妇当场发飙,坐在地上嚎啕大哭,“我们为啥要钱你们又不是不知道,我们家等着这钱还账呢!100万的房子只要20万就让你们买走了,你们还要怎样啊!”
“你之后,我没再遇到愿意和我正常交流的人,他们的脑袋里全是那种念头,有些人邀约不成,就翻脸谩骂。我心里憋得难受。那天我去了郊外,忽然很想把自己埋进雪里,想知道那样会不会更冷……后来发生的事,让我很崩溃,也不怕你笑话了——我脱了衣服躺在雪里,没想到被人发现,还拍了视频。我感到绝望透顶,就想到了自杀……”
“我跟条狗有什么区别。”此时韦丽的语气里充满自嘲,“坐得再端正,他们也不拿我当人看。”
韦丽离婚后准备辞职,但当她将辞职信递上去的当天下午,小承的爸爸打来电话:“小韦呀,算是我们亏欠你吧。我跟你领导打了招呼,换个轻松点的事,不要辞职了。”
小承吼了起来:“你别以为你那点儿心思我们不知道,你那点本事,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?知足吧!”
“我很难过,”说到这里,韦丽眼睛有些红,“我也不懂我到底该是个什么角色。”
韦丽再来找我的时候,病情好了许多。她主动来向我致歉:“老师,那天不好意思,医生刚给我调整药物,我还没适应过来。”
三两口扒完饭,江菲去洗碗。洗完回客厅看到哥哥江诚还坐着,有些惊讶,问他怎么还不走。
一天下午,回答完问题的老康,正准备离开大院。一个女病人突然扒开人群,挤到老康面前:“康老师!我来住院啦。”
她静默一会儿,努力平复了情绪,继续讲道:“我体验过死亡了,并没有多么恐惧。我不害怕它,我连死亡都不害怕了,为什么还要害怕人呢?一瞬间,我想通了很多事,有一种重生的感觉。我就带着这种感觉,去寻找那些让我害怕的东西。这也是‘实践’的一部分吧!经历过死亡,加上这场‘实践’旅行,我感觉好多了……”
听到这里,我看着老康的眼睛,拉回他的注意力,问出那个一直环绕在我心里的疑问:“你为什么对韦丽如此了解?这件事,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?”
很快,我就在朋友圈刷到——“老天爷,请给我一套隐身衣吧!这样就没有人可以看见我了,而我可以选择看见别人,也可以选择不看见。关键是别人看不见我,所以我也不用害怕了。也许我该把自己包围起来,没有任何人可以看见我,我会觉得很安全……”
送走赵大爷,我就看到老妈眼圈有点泛红。我知道,她内心是抵触“假离婚”的。老爸也看到了,走过去抓住老妈的手:“咱不离了!开始还以为北城直接收回房子,原来只是让咱们自己买产权,咱家不差这几万块,到时候咱们买下就是了,不离婚了!”
黎南松的眼睛一直望着天花板。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,又好像知道他在看什么,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天花板说话。
我告诉她钱有人付过了,她只管签字就行。女人这才露出一排沾着菜叶和瓜子渣的牙齿,问是谁这么大方,“要不就让他在里面待着吧,把钱给我就行,就当他在打工了”。
“她又问自动扳道是咋操作的,进这种操作室是要考试进去、还是读铁中的职高什么的……你说说,她一个小姑娘,怎么会想起干这种工作呢?”
苹果目前的现金流达到2059亿美元,与上一个财季相比下滑了2.2%,主要的原因是苹果激进的回购策略。苹果表示,过去的一个季度,苹果在股票回购方面花费了180亿美元,在分红方面支出了35亿美元。
“也是,你看我的导师,也有几次这么报的,虚开发票。”李东说。
像以往一样,我按照报账要求,将所有票据粘贴好后,轻车熟路地去找院长和财务领导签字,再去隔壁盖个章,最后去排队报销。
由于看守所没有安排单独的会见室,旁边的当事人和律师面面相觑。看我和黎叔久久未开口,都以为黎南松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人。
黎南松说他母亲常年患有间歇性精神病,待在家里便会反复发作,说“四方盒子压住了她”,用手掌劈墙,拿头撞门,也从不去厕所,随地大小便,还有几次差点烧了房子。前妻也是因此才离家出走,后来双方协商离了婚。
“好了!”我头皮有点发麻——她病情明显还不稳定,思维无法像正常人一样。
黎南松却挥了挥手:“你快莫要这么说,我只是在做分内事。我是同情她们,命运无常,死了的难过,活着的也不易。”
她忽然又想起什么,笑得咯咯的:“不过你家江菲以前可不是想读法律的。忘了是哪一年了,大概是她读高二的时候吧,有天她忽然跑回‘铁中’找我,把我吓了一跳。你猜,这孩子来干啥来了?”
负责人无言以对。过了几日,院长亲自找了老康,吩咐道:“你准备一下韦丽的材料,把她移交给另外的医生。”
长大意味着更繁重的学业,更丰富的情感,对所有人和事更清晰的认知。而这种认知不仅是对周遭事物的,也是对自己的——她开始明白几年前这个被她称作二爹的人对她做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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