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，你又伤心了，咱不是都过来了吗……”女儿说着就要拉我进屋。我也不知道在这里还能住多久，对于明天，对于所谓的“家”，一切又都是未知数了。

师傅无言以对，只能对他说这起交通事故案件并不复杂，只要评得上伤残等级，不存在打不赢的情况。罗建国仍旧不以为然：“律师签案子的时候都说官司打得赢，最后打赢了的有几个？”

处过这么多对象，让我爸把真爱挂嘴边的，冯静还是第一个。高中，他们本是班里极不起眼的两个。因为做了同桌，各自在对方心中的形象才鲜活饱满起来。

大家聚在一起时，常常会讨论开展业务的新方法。有位同事甚至出一了个馊主意，说在工作服上大大地印上“殡仪服务站”字样，然后穿上这衣服大马金刀地往医院门口一坐，有需求的自然会上前咨询。可最终，他还是没敢这么干，只是把自己的微信名改成了“殡仪馆业务经理”，每天在朋友圈里发各种业务信息，最后还真让他弄到了两单。

做抵押公司几年下来，李然最不希望的就是车主来赎车，特别是这辆玛莎拉蒂——如果卖出去，自己至少可以赚10多万，甚至更多。他盼着这一个月快点过去，只要陈秋不来赎车，这车他就赚定了。

爷爷转过了村道，走进地里，田间塑料袋和着尘土微微晃动。风渐渐大起来，爷爷用锄把扛着桶，渐渐消失在田垄中。

那时盖房已经不用脱坯了，可买砖也需要钱。种棉花依旧是我们这儿收入最多的庄稼，那时还没有转基因，棉花一开花，遍地都是虫子，想盖房光靠地里的收入太难了。哥哥就又套上驴车去拉脚，和当年一样，拉点东西换成粮食卖，从中赚些差价，才买得来盖房用的大梁、檩条、椽子、门窗，还有沙子石灰（

这天晚上我就拨通了哥哥的电话，他让我等一等。3天后哥哥又说：“要价太高，你再等等。”又过了半个月，哥哥回家了，一进门就说：“房子的价钱说好了，5万8，你看行不行？”

有时候，看到疑似目标客户、又没机会和家属沟通时，我甚至会背开家属，冒充该病人的亲朋好友去问医生，病人的病情有没有好转。当然，这个法子用过几次就不行了——医生护士都知道我们的身份了。有时我们在病房晃久了，他们还会出面打发我们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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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了一张床，家里仍旧显得空旷。除了公益组织提供的一台制氧机，和对面橱柜上一台十八年的长虹电视，没有别的电器。静悦在校的时候，只有奶奶过来看顾爸爸，洒满阳光的大炕上几乎没有人，只有几盆花和绿植，带来一抹亮色。

“赶人”一般是护士来做，理由是医院为了保障病人休息，亦真亦假。护工则能将其他律所和病人的接触情况告诉与自己合作的律所，以便“截胡”。

“杨老板，来先喝点茶，晚上我们去耍。”一次，李然和杨老板约好时间做抵押，这次是一辆奥迪a6和一辆“大豹子”（

其实，我们的房子并没什么特别，公婆自己设计的装修风格以及所选材料，都是经济实惠的。可我想起他们当年在酷暑里装修的那大半个月，就觉得房子值这个价。

那天，一位经赌场介绍来的“张总”有点急切地找上了李然：“然哥，江湖救急，前面资金周转不开，我就跑去成都把车给抵押了，这一个月没有还上钱，那边公司也不催我，只是给我说什么违约金一天就要几千，实在太多了，我这想把车子赎回来也拿不出那么多闲钱，要15万呐——你看能不能帮我（

这时，李然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当时陪张总取车的时候，那几个文身的年轻人的眼神那么警惕，原来是把自己当成偷车的人了。

于是我就将平时说过无数次的话术又重复了一遍，什么处理责任问题、处理医药费，以及后面的评残、出庭等整个流程等等。听我说完，那阿姨急切地问道：“你们真能帮忙解决药费问题？”看着她那仿佛遇见救星般的眼神，我却感觉有些难以往下讲了，生怕让她失望。

人体的脊椎共由24块椎骨和骶骨、尾骨构成，最上7节椎骨称为颈椎，中间12节称为胸椎、下方5节称为腰椎。每一节椎骨之间由软骨构成的椎间盘相连接，骨性的椎骨与弹性的椎间盘就像一根弹簧，支撑着我们身体。

一个多月的时间里，他跑遍了川渝，甚至还坐火车去了趟山西，想看看那些煤老板们计划用来变现的豪车，最后下定决心，准备“进军抵押车行业”。他拉着朋友，东拼西凑了200多万的资金，注册了个公司，在市里面租了门店，上网打了广告——“抵押黄金、汽车、一切有价值的东西，1万到500万，一天放款”。

一天，李然刚处理完一辆“小钢炮”，客户出于情谊，把李然拉进了一个“资产处置内部群”。出于职业习惯，李然一进群就发了自己公司的广告，没想到罗建也在里面，并且一下把李然认出来了。

炊烟在各家屋顶飘散，风吹壳叶飘动，由于房屋低矮，各条巷道里的情形并不隐蔽，吃过饭的孩子们纷纷从家中出来。明天是周六，可以好好玩会。静悦和文慧来到几条巷口汇聚的空地，20几个孩子会集在这里，玩一种“传电”游戏。

想到楼市如此火热，这个男人钱捏在手上，一定买房心切。抓住对方这种心理，我不接受价格让步的决心又坚定了一些。可我又担心，若是一点都不讲情面，或许会把这个手里有钱的买家给生生赶跑——毕竟，在我们小区挂牌出售的类似房源有几十套，万一对方不愉快，要选到其他满意的房子也不难，反而是我们，急需卖房款回老家买房。

妈妈还曾经托人带话，说让人带静悦暑假上北京地铁，乘客能捐钱给爸治病，爸爸和奶奶觉得没必要，妈妈不满，“我还给你把娃卖了是咋的？”

而当我们长期久坐或是脊椎遭遇外伤时，这根弹簧就容易失去弹性，产生劳损，椎间盘相应地出现病变或退行性改变。

我有时想，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卖掉这套房子，回老家过上安稳的生活。

假期的几天，少了婆婆在家的时光，显得特别冷清——每天我和老公早上还没起床，婆婆就悄然留下了一整天的丰盛饭菜，离家上班了；直到晚上10点多，一身疲惫的她回到家，跟我们简单说几句话后，就累倒休息了。

我上前搭话，阿姨只是坐在那并不回话。我那时已经习惯了这种尴尬，于是取出一本办案手册递给她，自顾自地做起自我介绍，说我们是专门处理交通事故的。

本文选自中信出版集团《寂静的孩子》，网易新闻人间工作室已获得授权。

两天后，婆婆把20万元现金打到了我账户上。借款来自公公的一个亲戚，这笔“民间借贷”需要收取一定利息。根据目前的经济状况，利息由我和老公来承担，本金则由公公婆婆来还。

出师不利，加上往后的求职过程，让爸爸整个人越发缩头缩脑起来。每次去面试，都两股战战，嘴唇打颤。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怂，他决定喝酒壮胆，结果反倒因为酒后失态搞砸了不少机会。兜兜转转，终于找到一家剧院做美工，画宣传海报。工资不高，但听着体面，而且还有免费看电影的福利。这份工作一做就是好几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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