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突如其来的责骂，我懵着脑袋不知如何面对。没想到丹丹第一个站了出来，一巴掌拍下她伸出来的食指，面不改色地回应：“你还真说对了，我家就供不起我吃饭，所以我得拼命赚钱养活自己。怎么着，碍你眼了？碍眼就赶快回你妈怀里去！”

“诈骗？”吴前笑了，“这能算诈骗？充其量也就是个经济纠纷，咱公司这么大产业，可能诈骗吗？这就是房地产的潜规则，甭管是咱总部的兄弟姐妹们，还是本市所有门店，都是这么干的。你放宽心，没多大屁事，以后跟着哥混，保你天天数钱！”

“这是我们的传统，有人成单就要全员庆祝，说是为了鼓舞士气，其实是怕大家打瞌睡。”张琪调皮地朝我吐了吐舌头。

她想去复读一年，但家里不让。大娘直接给她找了个婆家，说要让大妮儿嫁人。大妮这一次气坏了。

赵老师是彩票店附近一所职高的数学老师，也是快三的“信徒”，更准确地说，是“快三有规律”的信徒。

原来，这瓶配错的药水，之前正是护士长递给程婷的。程婷给几人还原了当时的场景：那天配完药，程婷将几名患者的药都放进了输液盘，端着进了病房。那天病房忙碌，人手不足，护士长也就帮着一起在扎针输液。程婷给刘晓丽换新的留置针时，让护士长帮忙递一下刘晓丽的输液瓶，护士长从盘里拿起输液瓶，匆匆扫了一眼，没核对输液单，直接递给了程婷，往日她耳提面命的“三查八对”，早已忘诸脑后。

如果说我们公司也有鄙视链的话，那销售毫无疑问是在最底端。工作的第一天，市场部的同事就告诫我说，和销售对接的时候要多留个心眼，“他们只认钱不认人。”

我们3人一脸花痴地目送他下楼。小皮深深地叹了口气：“哎，你说这男的怎么就眼瞎看上了嘉怡呢？真是好好的一颗大白菜叫猪给拱了。”

大妮儿说也不全是，她要是图钱，当时就不会嫁给光辉。但出事之前，陈静就不太对了。每隔一个月就要回趟娘家，一回家就是一个礼拜，应该是在外面有相好的了。加上后来走得那么突然，家里的东西什么都没要，五妮儿也没要，甚至走那么久，提都没有提过要看孩子，大妮儿就更确定了，但她也没什么办法。

老孙回来拿手机，听闻此事。满脸惊恐，骂骂咧咧，说我多管闲事：“我老婆一直以为我戒了！你这一捅，回去又得吵。还能不能再来，都不知道！”

我说何止，还得请你吃饭。赵老师慌忙摆摆手：“不用不用，我开玩笑的。”然而在我的一再坚持下，他拗不过我，晚上下班后，被我拽到了附近的一家小店。

2019年4月底的一天，大妮儿给我发微信：“小叔，我找到工作了，在上海！”我有点激动，本想着发一段鼓励她的话，马上又收到她的微信：“别告诉他们。”

有趣的是，女性在性方面的道德感要强于男性。86%的女性赞同“性忠诚对夫妻关系非常重要”的观点，对比之下，男性赞同此观点的为77.6%。

见我还是满脸狐疑，他也不多解释，直言道：“福彩那边给我是7个点。我给你这个待遇，已算是昆山最高的了。好好干，亏待不了你。”

待我见到老孙时，已是大半个月后了。他话少，进来跟熟人点头示意，就靠在吧台上，问我要了纸笔，看着开奖电视和走势图研究起来。

“你已经很努力了，找一份稍微轻松点的工作，把身体养一养。”丹丹摸了摸她的头。哪知这个举动仿佛一下点中了小皮的泪穴，她搂着丹丹大声哭了起来。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小皮哭，之前即使高烧到40度都不见她吭一声。

那天，大妮儿坐公车来了市里，可刚下车就懵了——几乎每个小区附近都有熟食店，这上哪儿找？大妮儿只好挨家找，每进一家熟食店，就问认不认识一户姓侯的做熟食的？大家都说不知道，然后告诉她，市里做熟食的大多集中在市区北边。

医生们压着眼对视两下，没人敢吭声，何玫站在人群里环视一圈，顿时血气上涌，话也脱口而出：“主任，你这话不对，你明明知道这个指标根本达不到，患者也根本用不着那么多中药注射液，你该去向上面反映，而不是在这里逼医生开药。”

他常说：“中那几十、几百的没意思，一次不中个四位数，不解渴”。

我这才意识到她因为陪我出差而耽误了正常工作，内心的愧疚更加无以言表。丹丹看出了我的心思，摸摸我的头，笑着说：“反正放假我也没地去，去公司还能打电话找客户聊聊天。”

奶奶去医院看小云和二妮儿的时候，在医院的小花园里碰到了大娘，

端午假期结束，我给丹丹、张琪和小皮带了3串母亲亲手包的大粽子，还有好几大袋家里腌制的特色小吃。当晚我们又去夜市摊撸了串，我破天荒地喝了半瓶啤酒，被她们嘲笑“乖宝宝学坏了”——自从和她们成了朋友，我的身上似乎也沾染了不少“江湖气”。

张琪显然没把事态看得那么严重，笑嘻嘻地摇着丹丹的胳膊：“丹丹组长，你不会打小报告的，对吧？”

当然，正式的卧底行动和化装侦查差别很大：前者需要所属团队密切合作、大量后台情报支持，以及长时间的专业、系统的训练，任务周期短则几周多则几年；而后者只需要进行相对简单的伪装，进入特定场所侦查情报即可。

大妮儿哭着抱住奶奶，“老奶奶，你去求我老爷爷，他认识的人多，让他把四妮儿接回来吧……”然后，又指着我大娘的方向，“让公安局把她抓走！”

“你以为客户灌你几杯酒就是羞辱了？我当时遇到的客户比今天的过分多了。喝醉酒的人，搂你一下、摸你一把，根本都不叫事。”丹丹觑了我一眼，幽幽地说道。

“丹姐你别不信，我还真就能听出来。帅哥的声音要么冷要么酷，猥琐大叔全程就知道吹牛x，还非要你表现出崇拜他的样子。”小皮不屑地撇了撇嘴。

“其实咱公司的所有兄弟姐妹都很勤奋，每天起早贪黑，兢兢业业的。但公司给我们的发展平台也非常好，据我了解，咱们公司的佣金比例是全市最高的。我一个普通的前台接待，工资就有3000多，我同学在别家公司当客服，月工资才1300。”

我看了下时间，正色道：“那我就从下午1点50分那期开始给你跟好吧？这样到6点正好能跟完。”

老丁喝药，大约是在我夏天见他不久之后的秋季。我才突然意识到，那个夏天的老丁正处在极度不安中。他顶着烈日给我开玩笑一样讲了很多故事，其实他内心是非常慌乱的。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。喝农药，是乡村妇女面对家暴和压迫时通用的办法，那是弱女子反抗命运的最后手段。当年叱咤风云的老丁，选择了一次极其窝囊的死亡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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