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前听到孟百灵让我送她,一脸“你小子日后必成大器”的表情,开始起哄:“呦呵,小张可以啊!来第一天就把我们‘公司之花’勾搭上了,好好发展啊!”
许琪, 邱泽奇, & 李建新. (2015). 真的有 “七年之痒” 吗?——中国夫妻的离婚模式及其变迁趋势研究. 社会学研究, (5), 216-241.
聚餐时,孟百灵就坐在我旁边,我便有一搭没一搭地找她聊天,看能套出点什么信息不。孟百灵是隔壁市人,和我同岁,正是大四实习期,总经理看她长相甜美且能说会道,就让她负责前台接待,工作不到2个月。来参加销售部的聚餐,是因为孟百灵其实也属于销售部,负责“售后”——就是接待那些来“闹事”的客户,卖萌装傻充愣。如果客户实在是闹得不行,就打110报警。
他买得不多,偶尔上才跟上几期。觉得这组号码概率大,才多跟几倍,但从不会超过5倍;觉得那组号不太可能出,就随手挂一注,不翻倍。因此,他在我这里坐上一个下午,还玩不到老孙寻常两单的钱。
(原标题:孟晚舟被非法扣留画面公布:遭海关搜查盘问3小时后才见逮捕令)
“其实我们本来没必要喝这顿酒的。只是你下午骂了客户,如果客户投诉到公司,公司完全可以开除你。况且这是个大客户,要是这个单子丢了,负责这个客户的销售恐怕也在公司待不下去了。”丹丹一脸凝重地告诉我。
谁知此话一出,她哭得更厉害了,说自己父母都是农民,根本不懂法,也不懂请律师什么的。而自己来年开春就要结婚,这样婚肯定是结不成了,也不知未婚夫管不管自己……
丹丹在那家三线城市的食品公司干了3年,是公司里仅有的两名女销售之一。小地方的销售讲究人脉关系,而人脉又是在“感情深,一口闷,感情铁,喝出血”的酒桌上培养出来的。丹丹为了开拓客户,几乎有一半时间都泡在酒桌上。
其实她说的话和我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,只是她换了一种更通俗的说法。比如,我三句不离“广告法”和“创意”,她却会说:“哥哥您看您生意做得这么大,广告费这点小钱您确实也不放在眼里。但咱也不能花冤枉钱啊。如果像您说的那样投放,万一被查到了,别人该笑话您是外行了。咱们就保守点,最好出一分钱就看到一分钱的效果,您说是不是?”
老杨是我“上任”之后才经常来玩的,但很快就成了我们彩票站最大的“金主”。
彼时,上一任店员小舟还有3天才离职——他到岗还不到两周,便受到鼓动,从店里私自赊账打了6000多元的彩票,最终补不上,丁老板担心他往后“越战越勇”,只好辞了他。
那之后的两天里,这桩原本无人知晓的医疗事故在全科医护人员里渐渐传开。见大家都知道了这事,护士长也不好继续遮掩,连续几天的早上交班会,都把程婷单拎出来作反面典型痛批,且嘱咐大家要有“慎独精神”。
“处理了,处理了!当时警察带着去的,上了点药之后我寻思反正也不要缝针啥的。自己回来拿个鸡蛋消肿就行,就没在医院多待。”
我瞄了一眼四周,发现女孩子占了大多数,这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。“怎么都是女孩子,销售这行不是挺辛苦吗?女生能挺得住吗?”我问张琪。
“其实我们中的很多人都是这样。在日复一日的工作里,忘了毕业时的誓言,忘了初衷,屈从于所有现实。”
那次的莽撞换来的是一次全科检讨,可何玫说她不后悔:“对比现在的懦弱,我反而觉得那时的莽撞至少对得起良心。”
复读一年后,大妮儿考上了西安一所大学,开学前的暑假,她在市里租了一个房子,打着好几份工。
办公室里的医生们浸淫各种闹剧多年,对此也就见怪不怪了,都笑了笑,转头重新投入工作。
第二天,四妮儿回来了。大妮儿专程跑到我家,喊着说“老奶奶,四妮儿回来了!”奶奶就笑着说,“回来就好,这事儿别对别人说啊。”
那顿晚饭我记不清丹丹究竟喝了多少酒,平常一瓶啤酒下肚脸不红心不跳的她,出门的时候已经有点踉跄。我扶着她站在陌生城市的街道上,准备打车去火车站赶10点的车前往出差的最后一站,也就是我老家。
正胡乱想着,护士长忽然压低嗓子,下了命令:“这件事说出去对我们科室和医院都不好,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。程婷,你赶紧把这里该处理的处理掉,不要留下任何不该留的东西。”最后,她故意不去看何玫的惊愕神色,借口要去护理部办点事,逃也似的离开了处置室。
“屁!你没发现,他都是每个月10号后才来你这里吗?这是他刚发工资,剩下的时间,他都去别的彩票站,你打听打听,谁家他不欠钱呢?因为老丁跟他算有点交情,他在这还算收敛。他这是妄想用彩票再次翻身,挣回他那几百万呐!”
当期未中,他眼皮都没跳一下,又掏出两张百元钞:“复打一遍!”
“怎么不会?你等着吧,明天公安局就来找你了。你帮着销赃,最起码也要关几天!”
缩宫素虽是产科的常规药,但从昨晚到现在,产房并没有孕妇临产或是需要流产,做剖宫产用的则是产科手术室里备好的药,配药室里的缩宫素莫名其妙少了1支,虽然不是什么大事,也多少有些奇怪。
“这个患者也是造孽,在icu里遭了那么多罪,还遇上我这种护士,差点被我害得截肢……”虽然后来护士长上报了医院,对我做出了相应处罚,患者家属那边也安慰我说没出大事就好,但我还是很难受——那条勒痕仿佛永远勒在我脖子上一般,总让我喘不过气。
为了表达歉意以及对我的欢迎,她们硬拉着我去吃火锅。火锅的腾腾热气逐渐消解了我对她们的敌意。她俩一个叫丹丹,一个叫小皮,通过她们,我也大致了解了公司的业务框架。
客户经她这么一说,脸色缓和了些,剜了我一眼,重新坐回沙发上。接下来的1个小时里,我大气都不敢喘,完全由丹丹代替我的职责,顺利完成了和客户的沟通。
何玫觉得很奇怪:大约4分钟前,她坐在护士站核对电子病历,看见程婷拎着一袋死胎从产房那边走过来,又脚步匆匆走进了后面的处置室,到现在都没出来。
在此两天前,我在icu里差点闯下弥天大祸。那天凌晨5点半,我困得睁不开眼,迷糊着给一位昏迷患者抽了血,取下采血针,盖上被子就走了。早上7点护士长来查房,掀开那位患者的被子查看皮肤时,惊愕发现抽血的压脉带居然还死死地绑在患者手臂上。
这也意味着,一旦结婚后的期望和现实之间出现不匹配,在敢爱敢恨的年轻一代中更容易波及婚姻的稳定性。[4]
“谢吴哥栽培!”我咬着牙说出这句话。做侦查工作,本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。这些犯罪套路之前我便听赵队讲过,当时并没有什么感觉。但亲自听吴前说出来,实在让人恨得牙根痒痒。
我负责讯问的是公司第八门店的业务经理,一个26岁的女孩。她在讯问室的铁笼子里一直哭,笔录中不得不停下来好几次让她擦泪。她如实地供述了自己的犯罪经过,和我意料中的一样,她压根就不知道这是犯罪,公司对她培训的时候说:“这是行业内幕,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潜规则。”而负责培训的人,正是吴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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