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甚至怀念起在学校的日子来,希望可以早一点开学,转念想到即将来临的高考,我又难过了起来。我的学习成绩不像小学的时候那么优秀了,不再是“三好学生”了,已经很多年没有得过奖状了。我的数学烂得一塌糊涂,我想我可能考不上大学了,我要一辈子被困在王家村了,像母亲那样,任凭怎么努力也走不出冰冻三尺的雪地,冻僵的双脚就陷在里面,我想我要冻死在这场雪灾里了。
不过只要是有划痕,那pcb的线路就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影响,轻则影响信号稳定性,重则电路直接被划断,板卡变成半残疾状态。应对这种情况没啥说的,当面验货,有划痕拒签就行了。
王家村的楼房已经比比皆是,我们家的楼房经过10年的风吹日晒,倒有些破败了。但是,房子里面却焕然一新。母亲请人将家里的墙粉刷了一番,老化的线路也重新置换了,墙上除了她的奖状,还有她的刺绣——骏马图。厨房里添置了新的碗橱,在离土灶两米远的地方还多了一个液化气灶口。有客来访或过年的时候,就用液化气来炒菜、土灶炖菜或煮饭。虽然我们觉得土灶煮出来的饭香,但母亲更喜欢用电饭煲,省时间又不浪费柴火。母亲买的冰箱不在厨房里,而是在天井屋里杵着。
这张照片被称为“人类宇宙第一天团”,他们是参与阿波罗计划中,一部分仍在世的宇航员(包括未登上月球的宇航员)。
母亲汹涌的泪水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加害者,我在厨房里待不下去了,急需逃离这个现场。
从那以后,天上的井盖合上了,也没有人再从天上倒水下来,燕坝豁开的口子也修补好了,祖母走丢的母鸡还是没有回家。
小酒馆打烊后,陈维远招呼我们换地方“继续”。邦彦摆摆手,举起牛皮纸袋晃一晃:“不去了不去了,你嫂子还等着看这个呢!”
2016年末,市政府对小煤矿实行“一刀切”的关闭政策,老板对外承包的那些井口全被关闭。
我觉得自己选股的技术没毛病,赔就赔在无法战胜人性的贪婪上,手里的股票涨了,就乐观地认为会一涨再涨,不肯卖出,一旦跌了又会觉得之前的高价没卖,低价卖出很可惜,错失出逃的良机。而数据的量化分析总比人的主观更加可靠,如果这样的软件能够约束提醒我卖出的时机,盈利将会变得简单起来。况且五六千元的花费,股票一个涨停就能赚回来。
“你姐姐在医院当护士,累死累活的,能挣几个钱?还不如人家打工的!”在送我去学校的路上,父亲列举我们村的谁谁在外面开厂了,谁谁年薪20万了,说了一堆“读书无用论”的话。
老股民都知道“买是徒弟,卖是师父”的道理,那是因为他们都吞下过股价攀上了高峰又坠落深渊的苦果。
“哪里哪里……那个柳书记,这次这事……我感觉……我做不了。”我吞吞吐吐地说。
当时我们支行20多名员工,除了我,全都炒股,我看保洁员大姐都能炒股赚钱,我心动了——作为科班出身的金融从业者,我岂不是能稳稳赚个盆满钵满?!
财务会计那边就没法甩锅了——事情主要是他们把关不严,没有发现假发票,这才造成公司被处罚。事后,老板扣了会计和财务科长当月绩效工资和部分年终奖金。
有一天,钱主席又突然神秘地对我说:“你这下可再不能再删掉我啊!”
“这是兰校长亲自安排的事,我个人的理解是,这个事不一般,很重要。你看,这次不是一篇豆腐块报道,是做一个整版,要求在万字以上。另外,这是一张全国发行的报纸,有很大的影响力,这应该是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,安排你来写,可见领导对你的器重和信任。”柳书记说话清晰而稳重。
我没敢说实话——我考上985大学的研究生,爸妈很高兴,我不愿让他们担心。
我们公司也不是光靠动画生存的,如果只有这一项业务,早就活不下去了。现在我们也承接其他业务,来平衡整体成本压力。
“大伙上来歇一下!”母亲招呼大家,让我将带来的吃食分给每个人。他们坐下来吃东西、喝茶,衣服贴在皮肤上,鼓起一条条长短不一的气纹。我在人群里左顾右盼,问他们解放军叔叔在哪儿,他们还没分到吃食。大人们告诉我,解放军叔叔在更危险的地方抗洪救灾,还没到我们这里来。
在研究母亲的表情时,我的脑子里冒出一件事来:隔壁王大爷家还没过门的媳妇,前不久退婚了。那门亲事是母亲做的媒。在城里打工的父亲不知从谁那里听说了这件事,打电话回来把母亲骂了一顿,说她总是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,不像一个女人的样子。
开始时,我们对每天彼此喊英文名有点不适。表面上,我们拼命记住领导们的英文名,碰到了就用饶舌的英文名打招呼,暗地里我们还都是直呼他们的中文名字。有一次碰到了顶头上司,我刚发出“张”字就下意识发觉自己错了,忙道歉说“不好意思,gary”。张主任倒是很大方地说没事,但是又语重心长地告诉我,“叫英文名是体现我们是一家国际化、专业化的企业,更是提升我们人格魅力的方法”。
我1978年生人,东北某大学经济学专业毕业,进入银行工作算是科班出身。2007年杀入股市时,“股票有风险,投资需谨慎”的道理我比任何人都懂。
招娣是大我7岁的姐姐,她在另外一个城市的医院当护士,已经结婚了,她那时要生一个奥运宝宝,没能回来过年,是因为雪下得太大了。
早在2017年,大疆便收购了瑞典相机公司哈苏(hasselblad)的大部分股权。哈苏是世界上着名的中画幅相机品牌之一,但目前尚不清楚大疆这款相机是否会投入生产。
从那以后,我更加孤僻了。不上课的时候,只在图书馆里待着。从王家村逃离到这美丽的城市,比姐姐和父亲工作的城市离家还要遥远的城市,从我们县城乘火车需要7个小时才能抵达的城市,却还是能让人从我的穿着打扮、我的口音里识别出,我来自那个破败的地方。
邦彦也一样,他把那辆捷达王来了个内饰大清洗,再换上一套新坐垫、脚垫,然后去车队告诉队长“最近业务有些忙,下班也不按点,钥匙就先自己带着了”。车队队长那时也刚“护”下了一辆上面换下的老君越,论职务,他也没资格配车,所以乐见大家都这样,好“罚不责众”——自然就做个顺水人情,一口答应了邦彦。
邦彦弟兄3个,他排老大。老二最早结婚,给他买房几乎就花光了他们父母的积蓄,可老二却不争气,好吃懒做,后来老婆忍无可忍,扔下3岁的儿子跑了,两位老人自此又担负起抚养孙子的任务。老三倒是本分,是个快递小哥,天下父母疼小儿,眼看老三马上而立,没房哪有资本谈媳妇?老两口便把养老的钱拿出来,给老三付了首付款,在一个偏僻的小区买了阁楼,算是尽了最后一份力。
“你现在给我这个干嘛?”我问祖母——这可是祖母的宝贝,她总是害怕我弄丢了,所以就自己藏着。
我没敢说实话——我考上985大学的研究生,爸妈很高兴,我不愿让他们担心。
2009年初,大学毕业后在家待业了一年的我,经陈维远介绍,进入本地一家煤炭贸易公司。
我和陈维远面面相觑,不知道邦彦是什么意思,他把目光转移到河对岸的远处,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:“就是觉得自己傻!以为跟着老板多干了几年有什么了不起,还他妈幻想干到自己退休刚好能还完20年的房贷!哪有什么退休啊!老板不过就是动静折腾得比较大的民营企业家,到现在都没给员工上社保,还他妈要做大做强、要上市呢!”
但不管怎么说,我该长出一口气了。钱主席笑着说:“这下你功成名就了。不久的将来,署你大名的文稿刊发以后,我见了你,你可不能不理我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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